全站搜尋 電子雜誌搜尋

AD

ad970250

不錯過知識訊息,立即加入國家地理官方X

Jan. 16 2025

這款「抗衰老」藥物是否名不虛傳?以下是我們所知道的事

  • 雷帕黴素(影像中紅色部分)可抑制一種名為mTORC1(哺乳動物雷帕黴素標靶蛋白複合體1,藍色部分)的蛋白質複合體。該藥物主要用於預防器官移植的排斥反應,但有些人服用這種藥物是為了可能的抗衰老效果。到目前為止,這些好處尚未在人類身上得到證實。Illustration by Juan Gaertner, Science Photo Library

    雷帕黴素(影像中紅色部分)可抑制一種名為mTORC1(哺乳動物雷帕黴素標靶蛋白複合體1,藍色部分)的蛋白質複合體。該藥物主要用於預防器官移植的排斥反應,但有些人服用這種藥物是為了可能的抗衰老效果。到目前為止,這些好處尚未在人類身上得到證實。Illustration by Juan Gaertner, Science Photo Library

1

在小鼠身上的突破性研究在追求長壽的群眾之間引起了熱烈關注──但人體試驗目前仍在初期階段。

人類尋覓「青春之泉」已經有好幾個世紀了,但直到過去這20年來,科學家可能才又接近了這個目標一點──至少是在酵母、果蠅和小鼠身上。

這種讓研究人員和追求長壽的人都感興趣的長生不老藥,是處方藥物雷帕黴素(Rapamycin)。某些抗衰老界的網紅,像醫師兼知名播客主持人彼得.阿提亞(Peter Attia)就對其可能性深為著迷,甚至在自己最近出版的暢銷書《超預期壽命》(Outlive)中特別這種藥物寫了一章。不過,雷帕黴素是否真的能延長壽命、並拉長人類的無病歲月,則是一個還沒有答案的問題。

多年來,對小鼠的研究顯示,雷帕黴素在延長壽命和減緩衰老方面「是最可靠且最有可能重現結果的藥物」,西雅圖華盛頓大學長期研究雷帕黴素的學者馬特.凱伯林(Matt Kaeberlein)表示。他最近共同創辦了一家營利性的長壽科技公司Optispan。「如果你讓已經出現功能衰退的年老小鼠開始使用雷帕黴素,牠們的功能會恢復。」

AD

ads-parallax

儘管在效力和安全性方面仍有許多未知數,但已經有些人緊抓住這些結果不放,開始服用低劑量的雷帕黴素。他們之所以能取得雷帕黴素,是因為該藥物在1999年就獲得了美國食品暨藥物管理局(FDA)的批准,用於協助抑制器官移植患者的免疫系統;藥物一旦上市,醫生便可針對任何情況開立處方。

不過,「等待科學驗證可能是比較安全的作法」威斯康辛大學麥迪遜分校的老化分子生理學實驗室負責人達德利.拉明(Dudley Lamming)表示。他去年在《自然老化》(Nature Aging)期刊上共同撰寫了一篇關於雷帕黴素研究的綜合評論。

雷帕黴素在人體內如何作用?

雷帕黴素會抑制一種名為mTOR(mechanistic target of rapamycin的縮寫,「雷帕黴素機械標靶」)的訊號酶,藉此發揮作用。mTOR是人體和大腦中大多數細胞的關鍵決策者,這種蛋白質的主要功能是感知是否能取得營養、或是營養夠不夠。當食物充足時,mTOR會發出訊號,促使細胞生長和分裂。

當食物稀缺時,細胞會減少複製,身體則轉向修整和調節現有的組織。只要是曾經在COVID-19封城期間花時間維修整理家中長期被忽略之處的人,應該都能理解。

「細胞會把能量集中在回收受損的蛋白質、修復受損的胞器(organelles, 如粒線體),並上調其他可能有助於細胞防禦的機制,例如保持基因體DNA的完整和穩定。」拉明說。

結果,細胞、組織和器官系統都比以前更健康。

這種營養偵測行為實在太重要了,所以從單細胞變形蟲到人類,幾乎每種生物體內都有mTOR,從演化角度來看,這很有道理,凱伯林說。碰到飢荒的時候,成功的策略會是「增強抗壓能力、活得夠久,才能在飢荒結束後依舊保有生殖能力。」

長期以來一直有研究顯示攝取較少熱量的小鼠活得更久,科學家現在懷疑,因為這樣而導致mTOR減少,可能至少有部分造成這種現象。這也讓如雷帕黴素之類能抑制mTOR的藥物成為延長人類壽命或健康壽命(指個人在無重大疾病狀況下生存的時間)的誘人選項。

從復活節島到研究實驗室

1964年,加拿大科學家前往南太平洋的復活節島研究當地原住民的健康狀況,意外發現了雷帕黴素。他們從攜回的土壤樣本中分離出這種強效的抗真菌物質,而生化學家蘇倫.塞加爾(Suren Sehgal)將之命名為雷帕黴素(以復活節島的原住民名稱「雷帕努伊」(Rapa Nui)為名)。

後來塞加爾工作的製藥公司合併,他的實驗室被關閉,而他把一罐這種化合物收進家中冷凍庫,直到1987年才能繼續研究。事實證明,雷帕黴素是一種非常有效的免疫系統調節劑,惠氏公司(Wyeth)因此獲得FDA核可,行銷一種高劑量的日常服用藥物,用於預防器官排斥。有一種化學結構類似的藥物癌伏妥(everolimus)於2016年被核准用於癌症治療。

2000年代初期,有好幾個實驗室對多種生物進行了研究,包括酵母、果蠅及線蟲等,發現負責編碼mTOR的基因若是突變,就會影響壽命,用像雷帕黴素這類藥物抑制該蛋白質也會。

2009年發表於《自然》(Nature)期刊的一項研究,引爆了大眾對這種化合物的興趣。研究顯示,被餵食雷帕黴素的兩歲(囓齒動物的老年)雌性小鼠,壽命延長了14%,而雄性小鼠則延長了9%。

「這是第一次有一種藥物可以從小鼠在相當於人類60歲的年齡開始服用。」而不是像其他延壽藥物研究一樣,需要從青春期就開始,凱伯林說。

動物研究已有數十篇,但人體研究有限

此後已經有無數針對小鼠的研究,進一步拓展了這些效果,包括凱伯林2016年的研究,顯示若在中年階段給予雷帕黴素,可使壽命延長60%。

此外,研究人員還發現,雷帕黴素或其他mTOR抑制劑在改善小鼠與年齡相關的健康問題方面還會影響不少部分,包括免疫系統、心臟功能、女性生育能力及牙周疾病。

更近期的研究已擴展至靈長類動物。今年6月,研究中年狨猴的科學家在美國老化協會(American Aging Association)的研討會中展示了期中結果,顯示雷帕黴素讓壽命延長了約15%。然而,同一個研究團隊在網上發表的另一項研究則顯示,雷帕黴素並未改善這些動物的骨關節炎,在某些案例中,病情還變嚴重了。

凱伯林已經準備要在他的「犬老化研究計畫」中測試雷帕黴素對寵物狗的影響。他說,因為狗和人類共享環境,情感通常也是共通的,因此狗兒的健康與壽命研究的結果特別具有參考價值。

研究人員仍在努力,想找出該如何準確測試雷帕黴素在人體的有效性。波士頓的Tornado Therapeutics公司是一家研發雷帕黴素衍生藥物的公司。首席執行長瓊安.曼尼克(Joan Mannick)說:「抑制mTOR,似乎能讓許多老化的器官系統運作得好一點點,也衰退得慢一點點,但『好一點點』和『慢一點點』在臨床試驗中很難證明。」

曼尼克的團隊專門研究免疫系統,他們近年來進行了幾項mTOR抑制劑小型試驗。有幾十位服用低劑量癌伏妥的老年人,對流感疫苗的免疫反應提高了20%。另外有264人服用低劑量mTOR抑制劑的組合或安慰劑,持續六週後,前者也比較少發生呼吸道感染。

這些結果究竟有多少來自安慰劑效應,仍然不清楚。在曼尼克的所有研究中,她表示:「那些認為自己正在服用抗衰老藥物的人,往往會開始覺得自己的狀況變好了。」他們報告稱,自己的精神變好、視力改善、力氣增強,甚至還有其他好處。

其他科學家最近已經開始針對跟年齡相關的疾病,進行mTOR抑制劑的初步人體試驗,包括胰島素抗性、早期阿茲海默症和牙周問題。

「身為牙醫,我對年長患者的幫助一直都很有限──他們面對了更多牙周問題、牙齒脫落和唾液減少等等狀況。能有其他干預手段供我們研究,說不定終有一天能夠應用,真是令人振奮。」西雅圖華盛頓大學牙醫學院的助理教授喬納森.安(Jonathan An)說。他目前的研究就是在評估雷帕黴素對20名老年人牙周病的治療效果。

尚未準備好迎接黃金時段

在沒有大型人體臨床實驗的情況下,沒有人對雷帕黴素的安全性、延長壽命或健康的效果有信心。其副作用包括了口腔潰瘍和血液中的膽固醇及血糖升高。若有人長期服用雷帕黴素,該藥物會啟動第二組蛋白質,進而導致這些指標的上升。因此,包括曼尼克的公司在內,有許多公司只針對較有益的蛋白質化合物進行研究,這就是原因之一。

科學家們目前還不清楚最有效的劑量或服用計劃。抑制mTOR的程度需要恰到好處,過度抑制反而可能會縮短壽命,而非延長。

有些追求長壽的人已經開始推薦雷帕黴素,但曼尼克敦促大家謹慎以對。她表示:「我們還不知道劑量要多少、要吃多久才能讓好處明顯超過風險。」在有更多研究能解答這些問題之前,連她自己都不覺得能安心服用這種藥物。

雖說凱伯林也同意雷帕黴素還不適合廣泛使用,但他服用這種藥物已經有好幾個為期三個月的測試期了。他說,有一次他因為年齡所造成的肩膀發炎大幅減輕。之後的經驗則沒那麼誇張。

阿提亞警告說,開雷帕黴素處方給患者的醫生,「都應該要能解釋有哪些已知和未知的狀況,並要解釋開一種沒有生物標記、在目標物種(即人類)身上也尚未展現成效的藥物的局限性。」

達德利建議,有興趣嘗試該藥物的人,可以考慮參加臨床試驗。根據ClinicalTrials.gov的資料,全球目前有超過100個mTOR的藥物研究正在招募患者。「這就是我們深入了解的方式。」他說。

雖說在數據公布之前他們無法確定,但專家依然很樂觀。「如果你相信演化、也理解老化生物學,就真的很難說雷帕黴素無法減緩人類的生物老化。」凱伯萊恩說:「但就我對老化生物學的了解,讓我相信雷帕黴素可能真的可以。」

 

延伸閱讀:膽固醇可能降到太低嗎? / 我們是否高估了維生素C補充劑的效果?

 

FEB. 2025

尋找另一個人族物種

神祕古人類改寫智人演化之路

尋找另一個人族物種

AD

熱門精選

AD

AD

Subscribe
立即訂閱
keyboard_arrow_up

AD

ad9702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