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哈佛醫學院教授與神經眼科學者約瑟夫‧里佐（Joseph Rizzo）解釋，色覺是不同波長的光線投射在視網膜所產生的。抵達我們眼睛的光線會受到我們注視的物體、從物體反射出來的周圍光線以及一些微妙的個人差異所影響。然而又看了看那件洋裝之後，里佐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解釋。

「大家看到的顏色差異這麼大，對我來說很奇怪，」他說。他自己怎麼看，那件洋裝都是白金色的。「也許在那場婚宴上有兩位女性穿了類似的洋裝吧。」

在美國馬里蘭州擔任眼科醫師的尼爾‧亞當斯（Neal Adams）則完全沒有這種困擾，在他來，這件洋裝就是藍黑色的。「這類現象本來就會發生，大家有不同的知覺，或是他們認為他們看到了一組顏色或影像，但其實不是那麼一回事。」

這種視錯覺（optical illusion，或稱光幻視）的原理可以透過「光受器吸收光譜」（photoreceptor absorption spectra）的圖表來解釋，這些圖表顯示眼睛如何感知色彩。如果光線往一個方向偏斜，某個色彩看起來就是藍黑色。若往另一個方向偏斜，看起來便是黃白色。亞當斯說，白內障或琥珀色的鏡片會讓光線產生些微的歪曲，導致有些人會錯誤的感知色彩。

布蘭戴斯大學生物化學教授丹尼爾‧歐普里安（Daniel Oprian）專門研究這個光譜，他說這件洋裝引發的爭議「以一種對許多人來說非常個人的方式，徹底顯示了外在世界沒有色彩存在的事實。」色彩，他說，「是我們腦中的建構。學生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時，通常都會有一點不自在。」

一切的開始

這件洋裝在一名女子在自己的Tumblr網頁中發布了這張照片後，首度受到矚目。這件洋裝在她朋友眼中的顏色與她看到的不一樣，使她大感困惑。照片刊登後半小時內引來大量關注（包括這樣的留言：「如果那不是金色，那我的整個人生都是一場謊言。」）也因此登上了BuzzFeed，迅速引發一場全球性的辯論。

這件售價50英鎊（約台幣2300元）的洋裝產品照片顯示，它只有四種顏色組合：藍黑、紅黑、白黑與粉紅配黑，但就是沒有白金。所以，有人看它是藍黑色，有人看它是白金色，這樣的差異有什麼重大意義嗎？眼科醫師亞當斯覺得沒有。有時候，一件藍洋裝就是一件藍洋裝。

他說，對顏色的感知不同，「並不會對於我們、我們的個性或我們的生活，提供任何深奧的線索或意義。」

撰文：Karen Weintraub for National Geographic

編譯：胡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