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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g. 02 2021

研究顯示,疫苗不太可能會造成延遲性副作用

  • 2021年5月18日,一名學生在西雅圖華盛頓大學校園內的接種診所接受COVID-19疫苗。PHOTOGRAPH BY DAVID RYDER, GETTY IMAGES

    2021年5月18日,一名學生在西雅圖華盛頓大學校園內的接種診所接受COVID-19疫苗。PHOTOGRAPH BY DAVID RYDER, 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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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顯示,無論是施打COVID-19疫苗或是其他疫苗,即使是最嚴重的副作用,也會在短短幾週內出現。

美國開始施打COVID-19疫苗後七個月,非營利組織凱澤家族基金會(Kaiser Family Foundation)持續進行追蹤民調,他們的最新數據顯示,有10%的成人依然對疫苗感到緊張,想要在捲起自己的袖子之前先「等著看」其他人對疫苗的反應,尤其是介於18到29歲之間的年輕成人、黑人與拉丁裔族群。

造成這種猶豫的兩大原因是疫苗「太新」,以及它們可能會在接種後數月或數年引發非預期或危及生命的副作用。隨著疫苗從臨床試驗的數千人散布到現實世界的數百萬人,並在這段過程中遇到各種自然的人類反應,新副作用的報告確實可能需要數月時間才會出現。不過,超過1億的美國人已經過了疫苗副作用會出現的時間點,臨床試驗的第一批受試者如今也接種超過一年了。

到目前為止,冠狀病毒疫苗的嚴重副作用事件非常罕見,例如格林-巴利症候群(Guillain-Barré Syndrome)及心臟發炎,而且它們都很快被發現,因為官方公告的需關注潛在問題清單上列有這些副作用。此外,所有這些副作用和其他副作用都會在接種疫苗後迅速出現,這代表民眾不需要擔心延遲出現的長期反應。

這種現象符合疫苗接種的現代史,這段歷史顯示,大多數的新疫苗都非常安全,即使是最嚴重的不良作用也會立即出現。

免疫行動聯盟(Immunization Action Coalition)的科學溝通總監約翰.格拉本斯坦(John Grabenstein)說:「副作用幾乎總是會在接種之後的幾週內發生。」他補充說,任何疫苗的副作用最晚會在接種後六週出現。

邁爾斯.布朗恩(Miles Braun)補充說:「有人擔憂副作用會在COVID-19接種之後很久才突然出現,這並不是不可能的,但據我們所知,這種現象的可能性不大。」他是喬治城大學醫學院的醫學兼職教授,也是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FDA)流行病學部的前主任。

耶魯大學的傳染病專家兼輝瑞-BNT COVID-19疫苗試驗的計畫主持人奧涅瑪.奧格布阿古(Onyema Ogbuagu)說,副作用只在有限時間內出現的關鍵原因之一,是所有疫苗停留在體內的時間都很短。有別於人們每天或每週服用的藥物,疫苗通常一生中只施打一次或幾次。他強調說,用於輝瑞與莫德納疫苗的mRNA分子特別脆弱,所以「它們會在一兩天內就排出體外」。

疫苗隨後會開始刺激免疫系統,這樣免疫系統就會記住病毒的藍圖,如果它之後遇到真正的病毒,就會迅速引發反應。耶魯醫學院的病毒學家與小兒傳染病專家因琪.耶爾迪芮(Inci Yildirim)說:「這種過程會在大約六週內完成。」耶爾迪芮說,這就是為什麼可能由這種過程引起的嚴重不良反應會在這段期間內出現,而在這段期間之後,所有資訊都會被擺到身體的「已知病原圖書館」的書架上保存起來。

根據歷史,疫苗副作用會立即出現

追憶疫苗史讓我們確定,即使是最具破壞性的副作用也會在六週內發生。

最初的沙克小兒麻痺症疫苗在1955年問世之後,人們逐漸發覺,第一批疫苗中有一部分不慎含有活性小兒麻痺病毒,而非原本應該用於疫苗的減毒形式。幾週內,這個錯誤導致了一些小兒麻痺症感染,最終導致某些病例死亡。這起以事故最嚴重的製藥廠命名的「卡特事件」(Cutter Incident)促成了更嚴格的政府管制。如今,小兒麻痺症疫苗受到監管,以確保給予兒童的疫苗中的病毒是完全不活化的。

1976年,為了預防一種危險的H1N1豬流感病毒株,民眾開始接受一種以蛋生產的不活化流感疫苗。大約兩至三週後,神經疾病格林-巴利症候群的罕見病例出現了。科學家最終確定,每100萬名接種者中,會有一到兩人出現這種副作用。格林-巴利症候群是可治癒的,但隨著那年的流感季逐漸結束,這次疫苗接種工作也迅速被中止了。

這種疾病最近也與嬌生COVID-19疫苗有關,根據FDA的資料,在該疫苗施打了約1250萬劑之後,收到了約100份格林-巴利症候群的初步報告。在這些病例中,症候群會在接種後大約兩週出現,主要發生在超過50歲的男性身上。

2008年,有些嬰兒接受一劑麻疹腮腺炎德國麻疹混合疫苗(MMR)及一劑水痘疫苗之後七到十天出現了熱痙攣。根據統計,每2300名接種疫苗的嬰兒中,就有一例熱痙攣病例,這就是為什麼美國疾病管制與預防中心(CDC)的預防接種諮詢委員會(Advisory Committee on Immunization Practices)最近會建議大部分兒童分開施打這兩種疫苗。

有少數人在接受黃熱病疫苗後幾週內,會出現腦炎、脊髓膜炎、格林-巴利症候群或一種稱為黃熱病疫苗相關臟器疾病(yellow fever vaccine-associated viscerotropic disease)的多重器官系統功能失調。如果旅客要前往這種致命疾病的流行地區,仍建議施打疫苗,不過CDC建議超過60歲的人先跟醫療人員一起衡量風險和利益。

不良事件通常發生在六週時間內,但有個罕見的例外是登革熱疫苗登瓦夏(Dengavaxia),菲律賓政府在2016年批准將這種疫苗用於兒童。當人們感染登革熱病毒時,第一次發作的病情相當輕微。但當他們第二次感染的是不同病毒株時,反應可能會遠遠更加嚴重,在某些病例甚至會致死。

正如一些專家預測的,這種疫苗(以不活化病毒製作)的作用像是一種首次感染,這代表許多隨後被登革熱病媒蚊叮咬的孩子會出現比沒有接種的孩子還要糟的狀況。2019年,FDA批准了這種疫苗,但只適用於居住在登革熱肆虐的美國領土且之前曾是實驗室確診病例的孩子。

因此,梅奧診所(Mayo Clinic)人口健康科學計畫的醫學主任羅伯特.傑克布森(Robert Jacobson)說,沒有疫苗會在數年或數十年後導致慢性疾病出現。他說:「一項又一項的研究查看了各種疫苗是否出現這樣的情況,但並沒有任何發現。」

舉例來說,一份2016年的整合分析檢視了23項研究,來尋找證據證明MMR或B型嗜血桿菌(haemophilus influenza B)等常見兒童疫苗或許會以某種方式造成兒童糖尿病;分析結果沒有發現任何關聯。為了測試疫苗接種是否會引起自體免疫疾病,例如成人的多發性硬化症,一項2017年的回顧研究評估了九種常見疫苗,包括破傷風、人類乳突病毒及季節性流感。該研究發現,多發性硬化症的病例數並沒有因為廣泛使用疫苗而增加。

監測COVID-19疫苗的活動又更加廣泛

隨著COVID-19疫苗出現,監管機構已經額外添加了幾雙眼睛來注意不良事件及盡速通報這些事件。

耶爾迪芮說:「所有疫苗都有第四階段。」這個階段包括在疫苗完成第三階段臨床試驗並獲得FDA批准之後的大範圍監測。這種監測主要透過疫苗不良事件通報系統(Vaccine Adverse Event Reporting System,VAERS)進行,任何個體或臨床醫師都可以在系統上填寫表單來標記潛在的副作用。接著,科學家會評估任何被通報的副作用在族群中發生的狀況是否超過普遍預期。

大量的電腦能力被用於監測活動的第二根支柱,也就是疫苗安全資料連結網(Vaccine Safety Datalink)。這項計畫是CDC與九個大型醫療照護機構之間的協作成果,這些機構有一大部分屬於凱撒醫療集團(Kaiser Permanente)。這項計畫有一個面向是快速循環分析,會在數百萬名受試病患接種新疫苗之後立即追蹤他們的紀錄。

加州奧克蘭凱瑟醫療的疫苗研究中心主任妮可拉.克萊恩(Nicola Klein)說:「這項分析每週進行一次。如果有〔不良事件的〕訊號出現,我們會很快看到。」她正在主持針對COVID-19的分析。克萊恩說,連結網計畫標記出MMRV疫苗會導致熱痙攣,這項資訊在幾個月內就公諸於眾了。

為了COVID-19疫苗,CDC新開發了一個叫V-safe的應用程式;下載它後,疫苗接種者就會被簡訊與網路調查詢問是否有任何不良事件。其他計畫有長照機構和大型保險公司參與,他們的任務是標記出在他們的病患族群中出現的問題。

免疫行動聯盟的格拉本斯坦說:「疫苗安全監測系統的廣度代表了一種做法的限制被其他做法的長處抵銷,使它們的組合相當健全。」

目前標記出的COVID-19疫苗副作用是什麼呢?

利用一張現成的潛在副作用清單,專家能穩健地展開監測作業。CDC預防接種安全辦公室(Immunization Safety Office)主任法蘭克.德史蒂法諾(Frank DeStefano)說:「這些問題是依據臨床試驗中出現的狀況(即使它們在試驗中沒有統計顯著意義)、疾病本身導致的問題、先前疫苗出現的問題來選出的。」

對於COVID-19疫苗而言,這些「特殊事件」的數目將近24個,包括關節炎、猝睡症、腦炎、中風。

同樣在這張清單上的還有:血栓形成。克萊恩說,這一項是在歐洲的AZ疫苗出現血栓問題之後加上去的,因為美國批准的嬌生疫苗也使用類似的腺病毒載體技術。不久之後,監管機構發現少數施打嬌生疫苗的年輕女性發生了這種副作用,她們在接種之後第二週出現血塊。

格林-巴利症候群一直都在觀察清單上,因為它之前曾伴隨其他疫苗出現過。心肌炎與心包炎也同樣已經在這張清單上,這兩個問題曾在一小部分年輕男性接種之後數天發生。

當然,專家說他們也會注意非預期的問題。格拉本斯坦回想起2004年,當時他主持了一次為美國軍方接種天花疫苗的工作。有幾名軍人很快出現心肌炎,儘管這個問題在1940年代及1950年代的天花接種工作期間並沒有出現。他說:「最好的解釋就是早年疫苗是給予嬰兒,而我們是在為20歲的人接種。」

耶爾迪芮說,由於有這麼多冠狀病毒疫苗在這麼短時間內施打,所以其實比較容易發現超級罕見的不良事件。嬌生事件是在疫苗獲得批准後的幾個月內標記出來的──這顯示系統正在發揮作用。她說:「我們不喜歡聽到副作用,但其實我們聽到副作用是一個好兆頭,因為這代表它們正被識別出來。」

德史蒂法諾也相信,去年年底批准的疫苗不該開始出現嚴重的不良事件。「我們有系統來尋找延遲的副作用。」他說:「但我們從其他疫苗得到的經驗顯示,COVID-19疫苗不太可能出現延遲發生的副作用。」

 

延伸閱讀:多虧mRNA疫苗,新型癌症療法可能就在不遠處 / 往後可能每年都需注射COVID-19疫苗「加強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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