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比克馬普托 —– 不久前的某個星期五，在非洲南部的一間實驗室，塔力克（Tariq）正確地認出了六個含有結核桿菌的唾液樣本，結核病是世界第二致命的傳染病。

但塔力克不是什麼科學家。他是一隻實驗室老鼠 —– 說得更精確些，是一隻非洲巨鼠（African giant pouched rat）。每個工作日，這隻訓練有素的齧齒動物和牠的八個弟兄們都輪流到愛德瓦多孟德連大學（Eduardo Mondlane University）的獸醫學院值班。

牠很有效率，只花八分鐘就搞定了五個總共裝有 50 份樣本的托盤。「老鼠的動作很快，」他的訓練員 Catia Souto 表示，並補充說一隻老鼠十分鐘之內可以評估的樣本數量，比一個實驗室技師花一天時間能夠評估的還要多。

訓練老鼠偵測結核病是比利時的非營利組織 APOPO 相對近期的計畫，該組織最知名的事蹟就是利用老鼠尋找地雷。APOPO 於 2008 年開始在坦尚尼亞使用結核病偵測鼠，2013 年則在莫三比克開始。目前這些巨鼠在坦尚尼亞首都沙蘭港的 21 家醫學中心工作，並且為莫三比克馬普托的醫學中心 75% 的可能結核病樣本進行再次檢查。

跟對抗地雷一樣，對抗結核病也亟需一種創新、迅速、便宜的偵測技術 —– 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的說法，結核病光是 2012 年就在非洲造成 48 萬人死亡，其中有 5 萬 8000 人在莫三比克。

「我們知道我們需要一種診斷結核病的新方法，而這可能就是方法之一，」並未直接參與 APOPO 計畫的莫三比克結核病與HIV專家 Gaël Claquin 說。

目前為止，老鼠似乎是個前景可期的解決方案：在馬普托計畫啟動後的前 16 個月內，這些老鼠就已經評估了大約 1 萬 2500 名患者的樣本。其中有 1700 份是已經經由衛生診所確診的病例。結果老鼠們又嗅出了其他 764 名患者，根據 APOPO 的說法，這可是讓偵測率提高了大約 44%。

但還是有一些缺點。這些老鼠沒辦法分辨結核桿菌和一種有抗藥性的結核菌，Claquin 說。

此外，APOPO 的莫三比克結核病計畫主持人 Emilio Valverde 說，老鼠認為可疑的樣本裡面，只有 25% 確認含有結核桿菌。

這不表示它們就是陰性，他說。但目前而言，他還沒辦法將它們呈報為陽性，因為區區一隻老鼠還不算是被接受的診斷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