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展開新的研究，譚雅．史密斯（Tanya Smith）和同事研究出一種創新的方法，來追蹤紅毛猩猩哺乳時間的長短：分析年輕紅毛猩猩牙齒中的微量元素鋇的含量。因為年幼紅毛猩猩會從母乳中吸收鋇元素，成長為骨骼的一部分，因此可以推測出一隻紅毛猩猩喝母乳的時間長短。

「這項研究提出了令人興奮的新方法，可以用來確認野生靈長類斷奶的年齡。」生物人類學家，同時也是古隆帕隆紅毛猩猩計畫（Gunung Palang Orangutan Project）的主持人雪蘿．諾特（Cheryl Knott）如此說明。諾特目前進行的計畫，就位在印尼古隆帕隆國家公園裡。

藏在牙齒裡的故事

紅毛猩猩（orangutan）這個名字來自馬來語的「森林中的人」，目前分為兩個物種，分別在蘇門答臘和婆羅州的森林中穿梭與生活。一種叫做蘇門答臘猩猩（Pongo abelii），另一種叫做婆羅州猩猩（Pongo pygmaeus）。

史密斯是澳洲格里菲斯大學的生物人類學家，她的研究團隊研究了四隻未成年猩猩的牙齒樣本，兩隻為蘇門答臘猩猩，兩隻為婆羅洲猩猩。這些猩猩早在多年前的狩獵行動中被槍殺，牠們的骨骼樣本最後被安置在博物館內。

通過研究臼齒樣本中的生長模式與鋇含量，該團隊發現這些猩猩成長到一歲後，雖然牙齒中的鋇含量開始下降，但之後一直到將近十歲都能偵測到鋇元素的存在。檢測的結果發表在 Science Advances 期刊上。

實驗結果顯示，其中一隻婆羅洲猩猩在8.1歲時斷奶，但另外一隻蘇門答臘猩猩在8.8歲（死亡時的年紀）時仍未斷奶。紅毛猩猩約在15歲時生下第一個孩子，據信紅毛猩猩能在野外存活超過50歲。

艱苦歲月生長慢

牙齒中鋇濃度的高低，也反映了猩猩當時所處的環境是否擁有充足的水果。當水果盛產時，鋇含量就會相對較低。

史密斯表示，年輕的猩猩可能會在食物匱乏時，回過頭來吸母乳以度過難關。

諾特補充說明：「在野外，很難知道青少年時期的紅毛猩猩實際攝取了多少母乳，但這份新研究指出，即使已成長到青少年階段，紅毛猩猩仍然攝取了大量的母乳。」

變化莫測的環境，也可能是造成紅毛猩猩成長緩慢的原因，因為很少有多餘的食物能提供給年幼猩猩，讓牠們快速長大。諾特指出，如果水果的供應能更穩定，紅毛猩猩可能就不需要這麼長的哺乳期。

史密斯也提到，豢養的靈長類動物比起野生的同伴更能快速成長，可能是因為牠們能更穩定地獲得營養，而且吃得更好。

默默消失的族群

由於繁殖速度如此之慢，紅毛猩猩的保育狀況令人擔憂，加上人類為了獲得更多棕櫚油，因此砍伐森林、種植更多棕櫚樹，讓紅毛猩猩成為極危物種。

在婆羅州島上，有超過50%的紅毛猩猩族群在過去60年裡消失，而在過去20年間，紅毛猩猩的棲地減少了至少55%。根據世界自然基金會的統計，蘇門答臘島上只剩不到1萬5000隻紅毛猩猩，而就在一個世紀前，紅毛猩猩在島上的數量可能曾高達23萬隻。

諾特指出，史密斯和同事的新研究表明了，我們還需要對紅毛猩猩母親及幼猿進行更多研究。「為了能更好地保護紅毛猩猩，」她說：「我們需要了解紅毛猩猩所處的環境，與牠們緩慢生長及繁殖速度之間有何關連。」

撰文：Austa Somvichian-Clausen

編譯：陳軍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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