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林斯頓大學、加州理工學院和耶路撒冷希伯來大學共同參與了愛因斯坦文獻計畫（Einstein Papers Project），成立資料庫讓相關文獻資料上線。計畫主持人、加州理工學院歷史學家科莫絲—布克瓦德（Diana Kormos-Buchwald）說：「這是成名前的愛因斯坦。我們在最近25年仔細挑選和評註的相關資料。」

資料庫裡有各種書信、講稿和其他文件，包括1879年愛因斯坦的出生證明，以及1923年愛因斯坦在44歲生日時寫的信（那時距離他1921年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不久）。從這些文件中可以看到，這位20世紀的天才某些方面跟一般人沒什麼兩樣：

一、他沒有錄取到他最想要的工作

愛因斯坦在1902年透過友人協助，到瑞士專利局擔任鑑定專員；這是因為他想要在大學任教，但找不到教職。

紐約大學歷史學家史坦利（Matt Stanley）說：「這大部分是他自找的。他不是個好學生，對教授不敬，而且一直蹺課，因為他知道他一定會過，所以後來找教授寫推薦信當然會碰壁。」

聽起來跟一般人一樣吧？記住：愛因斯坦還是繼續追求夢想，沒有因為爛工作就混吃等死。

愛因斯坦在專利局負責鑑定新發明的原理是否有道理；他發揮了他的才華，將他的技能發揮在科學研究上，使得1905年成為他的「奇蹟年」（annus mirabilis）。那一年的四篇論文，闡述了光電效應、布朗運動、狹義相對論，以及質能等價（即著名的E=mc²）的基礎，最後讓他獲得諾貝爾獎。

二、他喜歡小酌一下

「可惜，我們兩人都醉倒在桌子下。」這是愛因斯坦在1915年寫給友人哈比希特（Conrad Habicht）的明信片；「兩人」指的是他和第一任妻子米列娃．馬利奇（Mileva Marić）。

哈比希特是瑞士伯恩「奧林匹亞學會」（Olympia Academy）的共同創辦人；這個「學會」其實讓三五酒友一邊買醉、一邊爭論哲學和科學。

史坦利說：「早年的愛因斯坦其實是個沒錢的死文青，跟我們現在當他是先知完全不一樣。」和現在大學生聚在宿舍喝到掛一樣，「當時的年輕人就會做這種事，在啤酒館打發時間，爭論時間與空間的特性。」

根據愛因斯坦日後的回憶，那個「學位」對他的職業生涯影響甚鉅。

三、他也為愛情所苦，離婚時很不愉快

愛因斯坦在1903年與米列娃．馬利奇結婚。米列娃也是一位物理學家，而且前一年才剛剛生下兩人的女兒，名字叫莉瑟兒（Lieserl）。歷史學家不確定莉瑟兒是否夭折，或是被兩人送去給其他人領養。

兩人大約從1912年開始分居，但是到了1919年才離婚。在離婚協議（也在線上資料庫中）裡，愛因斯坦同意他未來獲得諾貝爾獎後，會將大部分獎金分給前妻和子女，讓他們靠利息過活。

史坦利說：「在這些書信中，我們看到早年的愛因斯坦和後來的性格很像，對傳統價值無感，執意照著自己的路走，有點叛逆，又讓女人無法抗拒。他談過幾次下場很不好的戀愛，但我想他後來有學到一些人生經驗。」

愛因斯坦與米列娃離婚的同一年，與姨表姊艾莎（Elsa）結婚。

四、他的孩子是搗蛋鬼

他在1922年寫給兩位兒子漢斯（Hans Albert）和愛德華（Eduard Albert）時，就是這樣稱呼他們的；此時他正要從日本返家，在信裡要兩位兒子在他到西班牙的時候寫信給他。

愛因斯坦顯然很愛他的兒子，一生當中不管到哪裡旅行都會寫信給他們，問他們的學業如何。愛德華的人生後來出現悲劇，20歲時被診斷罹患精神分裂症。

愛因斯坦的長子也負責看管愛因斯坦的帳務：在一封1922年的信裡，愛因斯坦請漢斯到蘇黎世的一間銀行去，詢問銀行戶頭裡為什麼會多一筆錢。

孩子和錢：有些問題永遠都一樣。

五、去旅行！

愛因斯坦沒有參加諾貝爾獎頒獎典禮，因為他跑去東亞旅行了。

他在1922年從日本返家後寫信跟兩位兒子：「我終究是無法環遊世界了，但我還是可以想辦法努力做到吧？」

和一般人不一樣的是，愛因斯坦去旅行不只是為了逃離無趣的日常生活而已：在資料庫的其他文件中，他承認1922年德國外交部長拉特瑙（Walther Rathenau）被暗殺，讓他想離開德國一陣子。

這些暗黑勢力最後導致他移民到美國，躲避希特勒不斷迫害德國猶太人。

科莫絲—布克瓦德和同事在2015年把資料放上資料庫，以紀念愛因斯坦發表廣義相對論的100週年。

所以，愛因斯坦還有更多冒險還沒進行，仍有許多資料等待發掘。即使他已經過世超過60年，歷史學家在追溯他對當代的影響時，仍然有新發現。

科莫絲—布克瓦德說：「你可能會以為這些文獻早就有學者研究過了，但其實還有很多有待研究。」

數位愛因斯坦團隊希望，相關文件逐步上線後，會有更多歷史學家研究愛因斯坦的世界，也希望能讓更多一般人看到愛因斯坦平凡的一面：即使功成名就，這位天才也一直在人生中奮力搏鬥。

撰文：Dan Vergano

編譯：王年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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