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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g. 04 2017

梭羅的湖濱,至今仍是靈感泉源

  • 梭羅的湖濱,至今仍是靈感泉源

    梭羅的湖濱,至今仍是靈感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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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美國麻州的某座湖,或是紐西蘭的某條小溪,或是漫步在某個森林中,都是紀念自然生活先驅梭羅的好去處。

我在6月初造訪美國最有名的一座湖,當時時節尚早,未見暑假蜂擁而至的渡假遊客。除了我和攝影師提姆.拉曼(Tim Laman)以外,只有幾位不畏寒冷、穿著潛水服的泳客,和一位獨自划著小船、享受晨間清新的空氣的人。雖然早上通勤的交通聲不斷穿透樹林,瓦爾登湖(Walden)依舊有著長駐當地著名思想家梭羅的孤芳。

我們繞湖走了一圈,看看有沒有野花值得拍攝,拉曼果然在離步道不遠處就找到兩株非常上鏡的仙履蘭花。樹林中有一座小木屋,是仿照梭羅的小木屋重建的,我從窗中窺見裡面的三張椅子(「寂寞時用一張,交朋友用兩張,社交用三張」),並在小木屋原址附近的紀念石堆上放了一顆石頭。小木屋原址處,有一段梭羅詩句的銘文標出壁爐原本的位置:「去吧,從爐火中升起的薰香。」

從19世紀的瓦爾登湖畔升起的,不只有柴火燃燒的煙霧。梭羅於1845年在這裡蓋小木屋,成為他寫作的去處,文字與思想便從此處不斷湧現,一直到他在17年後過世為止。(梭羅之死也有他的個人風格:他在暴雨中數樹木的年輪,感染支氣管炎而死,年僅44歲。)梭羅出生於1817年7月12日,但即使過了200年,他的文字依然在人心中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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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頭鴨游過瓦爾登湖水面。
PHOTOGRAPH BY TIM LAMAN

宛如鮭魚返鄉般,我受梭羅的思想吸引到此地。(這返鄉的距離也夠遠了,我住在紐西蘭。)從1970年代開始,環保人士、另類生活愛好者,和追尋真理的人開始流傳《湖濱散記》和梭羅其他作品的名言,我也從中開始聽到梭羅本人的聲音。我是個心靈誠摯的人,不想讓物質慾望占去靈魂命脈,因此被他的呼聲感召:

「深深地生活,吸收生命全部的精髓。」打個勾。

「簡化,簡化。」打個勾。

「我到林中去,因為我希望謹慎地生活,只面對生活的基本事實⋯⋯免得到了臨死的時候,才發現我根本就沒有活過。」這要多打幾個勾。

我還留著當時的一件T恤,上面印了螞蟻和一句話:「光忙碌是不夠的,螞蟻也會忙碌。問題是:我們為何而忙碌?」

一隻牛蛙從浮水植物中探頭。
PHOTOGRAPH BY TIM LAMAN

還有另一個面向:對一位主修生物學,接受理性、客觀科學訓練的人而言,梭羅以一種欣喜的觀點看待宇宙萬物。他的大自然會說話,只待我們找到耳朵來聆聽,而即使像梭羅這般文采的作家,筆鋒也不足以捕捉大自然一切的絮語。他在1846年暫別瓦爾登湖,去緬因州爬卡塔丁山(Mount Katahdin);這個體驗太過震撼了,讓他只能用近乎吼叫的文字來描述:「堅固的大地啊!真實的世界啊!共感的道理啊!接觸!接觸!」這簡直像是他看到外星人一樣,而且某種程度上,他的確接觸到世外之物:這個經驗超越了有形世界的體驗。

我最愛梭羅之處,是因為對他來說,大自然不只會在山頂、原始森林等崇高的場域對他說話,也會在池塘、公園、小溪、雜草叢生的花園等地方出聲。

他在日記中寫道:「我來到孤獨的林中步道,宛如思鄉的人返家。」追尋他的思想時,我們也有同樣的感受:無論在何處接觸到這個世界,我們都和世界緊緊相連。

瓦爾登湖畔的樹木覆上新雪。
PHOTOGRAPH BY TIM LAMAN

我的獨處之地是紐西蘭奧克蘭郊區的一條溪邊步道。漫步其中時,我在精神上與梭羅在林間漫步時一樣,在高速公路的低吟聲中享受和大自然的對話。將汽車的聲音濾掉後,我聽到溪水起落的聲音,與他聽到海渥德溪(Heywood’s Brook)落入美港湖(Fair Haven Pond)的感受一樣:「讓我感官一新,難以言喻,有如流過我的身骨一般。」身內與身外在此刻合而為一。他寫道:「我聽見的只有體內血流的純水瀑布聲。我如是洗滌,如是飲水、解渴。」

對梭羅而言,這種珍貴的時刻只會在他獨自一人時發生。他認為,社交根本沒有一般想的那麼重要,《湖濱散記》中有言:「我們在每日三餐的時間裡相見,讓大家重新嚐嚐我們這種陳腐乳酪的味道。」他看到我們過於在意他人的陪伴,就算是在夢中,也鮮少獨自一人。

何不教人孤獨在林間漫步,讓人在「每一個毛孔中都浸潤著喜悅」?描述這種漫步時,梭羅喜愛用saunter一字,因為他相信這個字是從「聖地」的法文Saint Terre演變過來的。「漫步者」(saunterer)就是「聖地者」(Sainte-Terrer),每一趟步行既是朝聖,也是喚醒的旅程。

一隻蒼蠅停留在蕨葉上。
PHOTOGRAPH BY TIM LAMAN

喚醒:擺脫文化的麻藥,擁抱自然界的原野情懷。梭羅在森林中待了兩年後得到這個結論,《湖濱散記》也如是作結。他在書的最後一頁,敘述了新英格蘭地區流傳的古怪軼事:一位農夫在廚房裡放了一張蘋果木桌子,桌子已經在廚房裡60年了。有一天,一隻美麗的昆蟲從桌子裡破卵而出,而蟲卵是多年前那棵蘋果樹還活著的時候,老早就在樹木中產下的。農夫在桌上擺了一個溫熱的瓶子,讓休眠的蟲卵活了起來,幾週以來農夫一直聽著那隻昆蟲咀嚼脫身的聲音。

對梭羅這樣的人來說,這則故事簡直是完美的譬喻。他寫道:「這卵已深深埋在枯死的社會中,被好幾層的同心圓枯木包覆了多年⋯⋯誰知道何等美麗、有翅膀的生命,會出奇不意地綻開?」

我們就是農夫的桌子,也是那顆卵。我們會那樣綻開嗎?

秋季暴雪中黃昏時分,一隻大藍鷺兀立在瓦爾登湖中。
PHOTOGRAPH BY TIM LAMAN

撰文:Kennedy Warne

攝影: Tim Laman

編譯:王年愷

延伸閱讀>> 2017國家地理全球攝影大賽6/15開放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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