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夏威夷「茂伊島鯨魚信託」的研究生物學家吉姆・達令說，這個所謂的「脈波列」接近人類聽覺的下限，比任何一個已被證實的座頭鯨發聲還要低沉。

這個聲音「像是用聽診器在聽心跳，」達令說，他針對這個現象所做的研究，刊登在11月5日的《美國聲學學會會刊》。

這項研究一部分由國家地理學會研究與探索委員會資助。達令和同事在夏威夷的茂伊島附近錄到這組奇怪的聲音，每天冬天都有1萬隻以上的座頭鯨聚集在此產鯨與交配。

這是鯨魚戀愛的聲音嗎？

觀賞與聆聽：這些座頭鯨的音頻紀錄，顯示一個新偵測到的、心跳似的聲響。你需要戴上耳機才能聽到這些低頻的「脈波列」。

座頭鯨的發聲，包括雄鯨複雜且多樣的「鯨歌」在內，音頻頻率通常介於80和4000赫茲之間。但新的脈波聲音被發現頻率顯然更低，大約40赫茲。人類的聽覺下限是20赫茲。

「我們太習慣聽到某種特定的座頭鯨聲音，而這個聲音完全不在那個範圍內」達令說。

背景噪音

大約在2008年，達令從耳機裡第一次聽到鯨魚的低沉節拍，他尋找經過的直昇機，認為那是可能的聲音來源，接著找船隻，「然後我開始懷疑那是潛水艇……鯨魚這個選項排在很後面。」

這個聲音很容易被這類的背景海洋噪音掩蓋，而它「讓我花了好幾年說服自己我真的聽到了」他說。

即使是現在，達令也不能絕對肯定是座頭鯨發出這個聲音。

「我想要謹慎行事，因為還是有可能——雖然可能性很小——聲音是其他東西造成的，不是鯨魚。」

不過，加州莫斯蘭汀海洋生物實驗室的脊椎動物生態學家艾莉森・史堤姆柏特說，如果聲音是鯨魚發出來的，她一點都不驚訝。

「雖然我聽過的座頭鯨聲音當中，牠們的音頻最低，不過座頭鯨可說是在鬚鯨之中擁有最廣泛的聲音類型。」她透過電子郵件說。

聽聽新的鯨魚聲音。為了擁有最好的收聽經驗，請戴上耳機聆聽這個心跳似的脈波噪音。

史堤姆柏特並未參與這項新發現，她補充說，藍鯨和長鬚鯨也會發出和這些新聲音同一個音頻範圍的脈波。「不過我們還在了解具體的行為功能。」

雌鯨發聲？

目前這個階段，無法斷言脈波在座頭鯨的溝通中扮演什麼角色。

不過聲音是在雌鯨有雄鯨陪伴時錄下來的，顯示這種聲音和交配遊戲有關。

雖然還無法知道發出低沉節拍的是雄鯨或是雌鯨，不過有個可能性很有趣：被認為很安靜的雌鯨會發出這個聲音，好在大聲唱歌的雄鯨群當中被聽見。

觀賞影片：2013年10月11日的影片顯示驚人的座頭鯨覓食行為：座頭鯨獨特的覓食行為眾所周知－—被稱為「泡沫」——在海水表面結網。不過研究者注意到鯨魚也會花很多時間待在海底。透過在動物身上安裝攝影機，研究者第一次看到這些鯨魚在海底覓食。

「我們還不知道座頭鯨的歌究竟有什麼功能——無論它針對的是雌鯨還是其他雄鯨——還沒有人能夠肯定某種特定的聲音是雌鯨發出的，」史堤姆柏特說。

研究人員也還不知道雌鯨如何在求偶期間吸引或是避開雄鯨。所以「聲音可能是雌鯨在溝通的這種想法實在令人振奮。」

誰知道呢？說不定《座頭鯨之歌》會新增一首歌曲，叫做《我們開始吧》。

撰文：James Owen, National Geographic

編譯：蘇睿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