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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t. 06 2015

這位獅子專家因揭發貪腐而遭坦尚尼亞禁止入境

  • 這位獅子專家因揭發貪腐而遭坦尚尼亞禁止入境

    這位獅子專家因揭發貪腐而遭坦尚尼亞禁止入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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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書寫拯救塞倫蓋蒂獅子之役的保育生態學家

帶著GPS項圈的雄獅塞西爾,被美國戰利品獵人華特‧帕爾默在辛巴威獵殺。沒有塞西爾的保護,牠的孩子可能會遭競爭對手殺害。Photograpg by Brent Stapelkamp

 

《前途未卜的獅子:食人獸、鬃毛與帶槍的人》一書。Courtesy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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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獅塞西爾命喪美國牙醫華特‧帕爾默之手,在世界各地激起一片公憤。

 

但非洲的獅子面對的問題還有很多,戰利品狩獵只不過是其中之一。人口爆炸、祖傳的部族儀式、現在還有貪腐問題,都代表我們的孫子輩將來可能在動物園以外的地方都看不到獅子了。

 

克雷格‧派克(Craig Packer)於1978年設立了「塞倫蓋蒂獅子計畫」。德州出生的他曾出版《前途未卜的獅子:食人獸、鬃毛與帶槍的人》,從設立這項計畫之後,他就一直站在這場拯救叢林之王戰役的最前線。

 

但因為派克公然說出政府野生動物部門的貪腐問題,坦尚尼亞因此禁止他入境,非洲獅也就這麼喪失了最大的支持者。

 

派克在明尼亞波利斯的家中受訪,他解釋了為什麼造訪法國的蕭維洞穴會是他生命中最精彩的事件之一;為什麼馬賽族戰士需要找到不必獵殺獅子就能證明自己男性氣概的方式;還有為什麼坦尚尼亞高層的貪腐會威脅到塞倫蓋蒂獅子的生存。

 

德州沒有多少獅子,為什麼你會受到叢林之王的吸引?

[笑]我原本是醫學預科學生,但我也獲選到非洲去當珍‧古德的田野助理。等我抵達非洲的時候,深深感到能在動物的天然棲地中觀察牠們,實在是太迷人了──所以大概就忘掉要去上醫學院了[笑]。我在德州西部長大,在戶外度過了很多時光,也一直希望能找到可以盡量待在戶外的志業。

 

我們得把塞西爾遭獵殺的事情提到前面來說。你在書裡解釋過,如果被殺的是比較老的獅子,打獵其實可以保護物種。可是,塞西爾已經13歲了。為什麼塞西爾這麼特別?而牠的死對戰利品狩獵團體來說又代表著什麼?

塞西爾生活的那個公園,其實有許多娛樂性狩獵活動在進行。獅子會被無恥的獵人誘出公園,就像塞西爾一樣,其實這也代表牠的競爭對手比較少,所以牠才能比大部分的雄獅活得更久。

 

有點諷刺的是,牠能活那麼久,是因為有這麼多戰利品狩獵活動。擁有那麼完整美麗的鬃毛,牠一定非常顯眼。不過我認為這就是社群媒體的諸多現象之一。這裡有一隻大名鼎鼎的獅子被美國人華特‧帕爾默在很可疑的狀況下射殺了。要責備羞辱他非常容易,所以這件事情就爆發了。

 

「戰利品狩獵其實本來就不需要多少體能運動。射殺一隻在吃誘餌的獅子,不會比射殺一條在水桶裡的魚更難。」克雷格‧派克

 

你聽起來簡直像是在同情他了。但在戰利品狩獵方面,這次事件又透露了什麼呢?

 

經營狩獵的人會把獅子引誘到像是萬基國家公園(Hwange national park,位於辛巴威)之類的保護區以外,這已經屢見不鮮,而塞西爾的狩獵許可只花了這麼一點點錢就能買得到,這些大概就已經說明了你需要知道的一切事實。

 

這並不是一種能產生大量資金給保育人士的產業,通常也吸引不到高尚的人,所以出現的就是很多可疑的人物,招搖著自己為客戶弄到動物的能力。戰利品狩獵其實本來就不需要多少體能運動,射殺一隻在吃誘餌的獅子,不會比射殺一條在水桶裡的魚更難。

 

傳統上,年輕馬賽族戰士必須到野外以長矛射殺一隻獅子,將其鬃毛用於成年儀式中,這個儀式目前是非法的。Photograph by Bremt Striton, Getty/National Geographic

 

像你這樣的研究人員和保育人士,在面對來自如達拉斯狩獵旅行俱樂部(DAllas safari club)或其他戰利品狩獵組織之類非政府組織的捐贈時,該如何取捨?

我曾經有一度和狩獵產業合作得算是相當密切,因為我假設他們願意改善狩獵策略。但隨著時間過去,事情也越來越清楚,對於監督他們的活動、或是容許外人來評估實際狀況究竟如何,他們根本就一點興趣就沒有。

 

在開始階段,我的確接受了少量的款項,也全部投入與狩獵相關的工作。但隨著時間過去,我認知到他們根本不打算遵守承諾、保育獅子,我便公然表達我的關切。所以他們就不再贊助我了,這樣也好,因為我也不會接受。很顯然嘛,他們只不過想要找些東西來粉飾形象而已──並不是真的想做好事。

 

馬賽族會進行儀式性的獅子獵殺活動,那是他們成年考驗的一部分。你可以談談關於這項傳統的問題和複雜性嗎──你和馬賽人又如何合作?

 

「年輕的戰士會希望一起出去冒險,這可能就包括去獵個獅子。」克雷格‧派克

 

東非的馬賽族人口近來成長迅速,現代的生活甚至已經觸及到他們傳統領域中最偏遠的地方,而能夠展現他們男子氣概的方式也越來越少了。

 

馬賽戰士的儀式性獵殺獅子是違法的。但若是碰上一群跑去參加聚會、情緒正興奮激昂的年輕人,你也很難控制他們的行為、阻止他們用長矛獵殺獅子。所以在坦尚尼亞境內各處,馬賽族儀式性獵殺的案例依舊不斷發生。

在法國的蕭維洞穴中,約有3萬6000年歷史的畫作翔實勾勒出獅子的細節,「讓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克雷格‧派克說。Photograph by Jeff Pachoud, AFP/Getty

 

在這類地區中,雖然有很多地方不容許為儀式目的獵殺獅子,但獅子若是獵捕並吃掉了人類牧養的牲口,就可以合法加以獵殺。所以報復性獵殺是容許的。這也讓年輕人有了藉口:喔,我們只是在追蹤那隻咬死了我奶奶的牛的獅子而已!由於大眾已經逐漸認知到整個東非地區的獅子數量下滑,所以現在有各種計劃在執行,試圖降低儀式性獵殺和報復性獵殺的狀況。

 

我自己的團隊在恩戈羅恩戈羅保護區(Ngorongoron Conservation Area)展開了降低人獅衝突的計畫,那裡有很多獅子因為儀式性和報復性獵殺而身亡。要說這個計畫能不能成功,現在還嫌太早。原因有好幾個,其中之一,就是在非常廣大的地方,你能夠保護的牲口數量只怕也有限。同時也還有年輕戰士的問題,如果年輕人去參加婚禮或其他大型活動,就會想一起去冒個險,這可能就會包括去獵獅子。

 

在1970年代,坦尚尼亞有1000萬人口,但你說,到了2048年,將會有1億6000萬人口。在一個人口成長得這麼迅速的世界裡,還有空間讓野生動物生活嗎?

在非洲,保育工作面臨了很大的挑戰。人口數量成長非常迅速,這和世界其他國家都不一樣,因為世界各國的人口成長都已經減緩。

 

如果坦尚尼亞的人口真的如預測一般,在未來幾十年內成長到1億6000萬人,現有的這些大面積非洲獅棲地能否繼續保留,我真的覺得是前景堪憂,除非人類的態度出現重大轉變。

 

其中之一是建造防止野生動物的圍籬,把人類和動物分隔開來,也預防大象或獅子破壞農作物和牲口。這同時也能作為永久邊界,明白表示圍籬內的土地不可以轉成農業用地。我們看到在沒有圍籬的狀態下,坦尚尼亞已經損失了很大面積的動物棲地,也折損了很多大象、甚至獅子。

 

你是少數獲准進入蕭維洞穴的非法籍人士,請帶我們去體驗一番。

 

「如果坦尚尼亞的人口真如預期在未來幾十年內達到1億6000萬,現有的這些大面積非洲獅棲地能否繼續保留,我真的覺得是前景堪憂。」克雷格‧派克

 

對我來說那是一次深刻的體驗,也是我整個人生的顛峰之一。我是受探勘隊領隊之邀前往,因為他覺得蕭維洞穴內的畫作都專注於幾種特定物種,他們希望能有專家來協助解釋,看看這些畫作可能代表什麼意義。他們之前已經邀請過野牛專家,所以他們邀請我去協助了解獅子的部分。

 

那些畫實在太生動逼真了,然而又古老得難以想像。而且,顯然都是觀察入微的人所畫,才能描繪出獅子彼此和獵物之間的互動。看到洞內的畫能把獅子行為的趣味之處描繪得如此生動美麗,我覺得格外有親切感。

 

在洞壁上,有一幅特別不凡的雙獅畫作。其中一隻獅子站著,兩耳往後豎,那種角度表示得很清楚,那隻是地位比較優勢的獅子。地位較低的獅子則是趴著咆哮。我曾經在兩個不同獅群相遇時看過這種行為,而這幅畫傳達出來的細節,讓我不禁屏息。就像是,我的老天哪!這些動物真的是被3萬6000年前的人觀察著呢。

 

當我在觀察獅子的時候,是在路華越野車上、或是透過雙筒望遠鏡來觀察。這些人沒有望遠鏡、也沒有汽車。但這幕景象顯然是一位非常敏銳、非常有洞察力的畫家看到的,他一定是在非常近的距離觀察。

 

蕭維洞穴有一項很驚人的地理條件,洞穴的入口位於一處懸崖上,底下則是一個牛軛湖,這想必是個獅子會跑來喝水狩獵的地方。我可以確定,這位藝術家一定是高高地坐在洞穴入口的安全位置,俯瞰著下方的山谷,看著獅子獵捕危險的獵物,像是長毛犀牛、猛瑪象、或是巨麋鹿。早期人類想捕捉這類獵物是非常困難的,但若是等獅子先吃飽了,這些人就可以帶著長矛下去趕走獅子、撿拾獸肉來吃。對我來說,這些畫作就代表他們對一種能提供重要食物來源的動物的興趣與尊敬。

 

你最近在坦尚尼亞遇到了一些狀況,可以告訴我們,你的研究對塞倫蓋蒂的獅子來說是什麼立場嗎?

 

[嘆氣]我在四月份的時候回到坦尚尼亞,和BBC合作拍攝關於我們在恩戈羅恩戈羅火山口進行的降低衝突計畫的紀錄片。我在前一年喪失了研究許可,所以這麼多年來,我是第一次以觀光客身分造訪這個保護區。

 

拍攝工作完成之後,我去探望自己領導了35年的塞倫蓋蒂獅子計畫的同事。當我到那裡的時候,公園主管給我看了一些文件,上面說我甚至連造訪公園都不可以。事實上,我根本不能入境那個國家。

 

坦尚尼亞禁止我入境,是因為我揭發了野生動物部門的貪腐狀況,尤其是關於獅子戰利品狩獵的部分。對我來說,不能回到坦尚尼亞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但我覺得,誠實說出坦尚尼亞野生動物部門的貪腐狀況,才是更重要的事。還有,那些關係良好的少數人就像露天採礦機一樣,根本就是直接剷除剩下的野生動物,而不是保護牠們。

 

未來會如何,就看大眾能否停止對於在塞倫蓋蒂西邊架設圍籬的愚蠢反對態度了。那一帶是連串的棉花田、玉米田和村莊,公園邊界沿線住了超過100萬人口,但卻沒有圍籬把他們和公園隔開。

 

坦尚尼亞國內嚴重的貪腐狀況,也應該要有所改變。在公園東側,有越來越多馬賽族人大膽進入公園獵殺獅子──而且也不會被趕出去,因為當地國會議員鼓勵他們宣稱那片土地也是他們祖先屬地的一部分。

 

所以,要面對的挑戰很多。主要的兩個,一是在靠近維多利亞湖的邊界附近缺乏與農業領域之間的實體圍籬,另外就是政治力不願投資在保育方面、反而是對腐敗的政客奴顏婢膝。

 

賽門‧沃若主持書訊

 

Twitter他的個人網站上追蹤Simon Worrall。

撰文:Simon Worrall, National Geographic

編譯:鍾慧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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