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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 24 2025

一位被戲弄的頂尖玩家《遊戲玩家》推薦序-洪凌

  • 一位被戲弄的頂尖玩家《遊戲玩家》導讀-洪凌

    一位被戲弄的頂尖玩家《遊戲玩家》導讀-洪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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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洪凌(世新大學性別研究所教授、科幻作家)

 

要怎麼不爆題的說出這本書最優美,最殘忍,也最失意/詩意的滋味?

他贏的同時,同時輸得無可自拔。

究竟這一位有著強大、愛贏、某種下意識不遜於帝國生命那般狠辣的遊戲玩家,是怎麼在贏的同時慘敗?我們的主角葛古同時性的失/詩意地既勝且輸?因為他骨子裡很像帝國人。某種程度上,他不喜歡文明的「不將勝負當作一回事」,也不欣賞人們的性別流來流去,更受不了自己和(現在是)同性的人們做愛。

他的敏銳男/女朋友就說過:

 

「我覺得你想……掌控我,」耶雅說,「像攻占一枚棋子,占領一片土地。像要擁有……當成私有物。」說到這裡,她突然面露困惑。「葛古,你身上有一種氣息……我不知道怎麼形容,原始嗎?可能吧。你沒變過性吧?」他搖頭。「也沒有和男人睡過?」仍舊搖頭。「我想也是。葛古,你很怪。」她仰頭喝乾了酒。

「就因為我不喜歡男人嗎?」

「對,你不就是男人嗎!」她笑出聲。

「意思是我應該迷戀自己?」

耶雅端詳他良久,一絲笑意在臉上閃爍。終於她笑了出來,低下頭。「總之呢,我說的不是肉體上的。」

 

這樣的心態其實不遜於他自己認為是「野蠻」的帝國。但是,他同樣受不了這樣的自身,他否認自己是一個「帝國傾向主義者」,但他無法否認,當彼此認真到付出的代價是生命(或生殖器)時,那才有激烈的奪魂攝魄。文化生命體最有趣的不是變性,而是自己可以分泌出各種藥物——由於那是自己的產物,所以是自然而然就是變化為很多不同的樣子,包括很多非人外型、還有痛楚的瞬間不見。對,他們並不是人類。生活的型態可以稱為「後稀缺烏托邦」(post-scarcity utopia),而有些生命由於這樣沒有競爭與落差的生活反而很痛苦。

然而,葛古卻也受不了想贏到被發現作弊的自己,這是文明搞不懂也不屑的事情。所以他被一個小無人機使喚,到了本來討厭、後來矛盾地喜歡的帝國。那個「遊戲」就是建構在層級、極度的痛苦、三種性別的絕對不平等(而且自身也這樣認為,例如非優勢性別的葛古。)這三種性別,最優勢的是具備子宮與卵巢,將「待孕的胎」射進去另外一個性別。嚴格來說,如果以人類本位而言,用「她」來形容是不太對勁。但我們常常把這個非人類、長出很多藥腺的物種當成「人的後發」,其實他們的宇宙也有人類,就是和自己完全不一樣、走向另一道路的人類("The State of the Art",一組文明體人來到同一個宇宙的地球,這個地球和他們無關,並沒有發展出自製的藥腺體。)

在因為不是寫滿足而不寫(得了末期癌症剛好寫了十本)的作者,在第二部還很早的1987年,這可以說是我看過最轉折最多層的——不僅僅是文明vs蠻荒,還有各種身體之間的交鋒,文明與許多武力也很強大的(不全面)戰爭記事——文明以溫和的方式插進去吧,用柔軟的方式將它們全都剝奪希望地死去。文明雖然表面上看似溫和,但實質上奸詐難以應付:它以帝國最在意的遊戲開發出一個全方位的遊戲行家,在葛古也不曉得的情況,威脅皇帝,造成帝國自行殞落。

在第一部曲《思索菲西斯》(Consider Phlebas)其題目來自艾略特的《荒原》(The Waste Land);其來源訴說著無論何等壯麗,終究會像菲西斯一樣落於塵埃。在第六冊《超向風行》(Look to Windward)同樣把類似的主題與詩句帶回來,算是類似的二部曲。對於《遊戲玩家》來說,它的續曲在我看來,是外型絲毫不像人類的《Excession》,為文明帶來「脈絡之外的問題」(out of context problem),亦即最深沉的Minds也沒有遭逢到的狀態。主角同樣不適合生活於文明體系,他投奔了不能再改回來原型的Affront,讓自己超向文明相反的野性奔馳。另一個有趣的特色,在於類似星艦、人造星體的「超級複合腦」,許多Minds的名字都是以作者喜歡的搖滾歌曲為暗示,它們交換心智的速度沒有任何單獨體能夠比得上。

 

瑪雷語,「文明」使用的精妙標準語言(「文明」會這麼告訴你)。每個學童都知道,瑪雷語只用單一人稱代名詞涵蓋女性、男性、間性別、無性別、孩童、無人機、主腦、其他具知覺能力的機器,以及能夠勉強湊出有點像神經系統和基本語言架構(或無奈兩者皆不具備)的一切生命形式。當然,瑪雷語的確有一些方法可以指涉一個人的性別,但不會用在日常交談;「文明」普遍認為語言即道德武器並為此自傲,各位,在這樣的觀念下,重要的是有沒有腦啊,至於身上有哪一種性腺,就幾乎沒有必要區分了。

所以,當葛古接下來思考阿札德人,想得有些雀躍的時候,他所想像的就和想到上述人、機、物是一樣的(詳見上段所列)……問題在於你們——哎,不幸的可憐人,你們十之八九是某個「非文明」社會的居民,可能粗野殘暴,八成壽命短暫,毫無疑問處於貧困弱勢,尤其是那些只有少到可憐的性別可賦予的社會,多不公平(阿札德人會說太少了)。

 

前陣子去一個形式與念頭都類似文明體的地方,但沒有它的狡猾,叫做「摩茲工寮」(並不防範外界的侵入,而且還歡迎交流。)桌子上有一疊貼紙,用來標註自己的性別,這個操作略為與Iain M. Banks與我的「挑弄腺體」有點關係。這樣的流來流去、融來溶去的程度剛好與「帝國」的三種性別絕對天生命定、用殘酷與暴力來維持現狀剛好形成相反的模式。在看完這部之後,希望能夠繼續出版其他九本同系列,讓我們繼續在各種與文明體交手的過程,得知它的全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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